主要成就
军事
张说被贬不久,又因他事牵连,再贬为岳州刺史。苏颋擢任宰相,张说以与其父苏瓖为故交,撰《五君咏》献苏颋,其中一则是记苏瓖事。苏颋读后很感动,上奏称张说为“忠贞謇谔,尝勤劳王室,亦人望所属,不宜沦滞于遐方”。开元六年(718年)二月,张说迁任荆州长史。不久又迁任右羽林将军,兼检校幽州都督。
幽州地与奚、契丹接壤,为北方重镇。这一年契丹首领李失活死,大臣可突于争权,发生了内乱。唐朝派兵镇压,结果失利。张说上表,陈述利害,说:“臣熟知幽州兵马寡弱,率欲排比,未可即用,城中仓粮全无贮积。”因此,他请求加强战备,以防止边患。
在此期间,张说考虑到“国储未赡,边军未息”,为了“静人业农”,他上表情求屯田:“臣闻求人安者莫过于足食,求国富者莫先于疾耕。臣再任河北,备知川泽。窃见漳水可以灌巨野,淇水可以灌汤阴,若开屯田,不减万顷,化萑苇为粳稻,变斥卤为膏腴,用力非多,为利甚博。”因此,他希望朝廷“不失天时,急趋地利,上可以丰国,下可以廪边,河漕通流,易于转运,此百代之利也”。屯田既可增加国库收入,减轻农民负担,又方便了水利交通,是一项很有益的措施。
开元七年(719年),张说检校并州大都督长史,兼天兵军大使,摄御史大夫,兼修国史。他再次上表论奏边事,主张对周边少数民族实行安抚和睦政策,用兵不过是迫不得已的。后可突于终于立李失活的族弟郁于为国主,并遣使请罪。玄宗即册立郁于,唐与契丹的纠纷终于圆满解决了。
开元八年(720年)秋,朔方大使王晙密奏原突厥降户勾引突厥,谋陷军城,因诛杀殆尽。此事引起了散居在大同、横野军附近的拔曳固、同罗诸部的恐惧不安。为了平息事端,张说只率二十从骑,持节去各部安抚,晚上还住在他们帐中。拔曳固、同罗诸部听到后深为感动,“由是遂安”。
开元九年(721年)四月,原突厥降将康待宾诱使诸降户反叛,一时攻陷了兰池六州。诏令王晙率兵讨伐,并令张说知经略。康待宾暗中与党项通谋,攻破了银城、连谷,还占据了粮仓。张说率马步兵一万人出合河关(今山西兴县)袭击,康待宾等大败而逃。张说率军乘胜追击,当追到骆驼堰时,党项部反戈。张说招抚党项流散人员,使各安其业。讨击大使阿史那献以为党项反复无常,请全部诛杀。张说制止了这一滥杀的做法,说:“王者之师,当讨叛柔服,岂可杀已降邪!”即奏请设置麟州,“以镇抚党项余众”。同年九月,召拜为兵部尚书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。
开元十年(722年),诏命张说为朔方节度大使,并去朔方巡视边防,处置兵马。这时,康待宾余党庆州方渠康愿子反叛,自立为可汗,劫掠牧马,西渡黄河出塞。张说率兵追讨,至木盘山擒获了康愿子,并俘虏三千人。为了防止这一带的突厥降户再次骚乱,于是议请将居住在河曲六州的降户五万余人强行迁往中原的许、汝、唐、邓、仙、豫等州。这样,朔方之地,空荡无人。张说因功赐实封二百户。
张说历经边镇数年,熟知边防事宜。当时沿边镇兵多达六十余万,他以时无强敌,奏请精减兵员,罢免二十余万。玄宗对裁减三分之一有些犹豫。张说解释说:“臣久在疆埸,具悉边事,军将但欲自卫及杂使营私。若御敌制胜,不在多拥闲冗,以妨农务。”
张说还着手对府兵进行了改造。当时诸卫府兵,成丁入伍,六十岁免役,其家又不蠲免杂徭,渐渐贫弱,大都逃亡。先天二年虽然有所改革,规定二十五岁入伍,五十岁放免,屡次征镇者,则十年免役。但实际上徒有此令,
并未能付诸实施。因此这时府兵之法日渐破坏,番役更替多不按时,卫士逃匿,宿卫之士无法得以保证。鉴于这种情况,张说建议,请召募壮士充宿卫,“不问色役,优为之制,逋逃者必争出应募。”玄宗同意募兵,不过十几天,即得到精兵十三万人,“分隶诸卫,更番上下。兵农之分,从此始矣”。
张说的精减边兵、改革府兵,有利于减轻人民的负担,也增强了军队的战斗力。王夫之评论说:“张说所奏罢之二十万人,无一人可供战守之用,徒苦此二十万之农民于奉拚除、执虎子、筑场,供负荷之下。故军一罢,而玄宗知其劳民而弱国也,而募兵分隶之议行,渐改为长从,渐改为彍骑。穷之必变,尚可须臾待哉?”
政治
开元十一年(723),张说进为中书令。在政治制度上所进行的重要改革是奏改政事堂为中书门下。政事堂在唐初设于门下省,为宰相议政之所。贞观之后,中书省权力渐重。武周时裴炎由侍中改任中书令,为便于政务推行,迁政事堂于中书省,但仍是宰相议政之所。张说任中书令后,将政事堂改为“中书门下”,并“列五房,一曰吏房,二曰枢机房,三曰兵房,四曰户房,五曰刑礼房,分曹以主众务焉”。同时,政事印为“中书门下之印”。这一改制,使政事堂有其所辖部门与属官,由宰相议政之所变为朝廷最高权力机构。
唐玄宗统治前期,经济繁荣,政治升平,进入盛世。好大喜功的玄宗粉饰文治,特置丽正书院,聚集文学之士,或修书,或侍讲,以张说为修书使总领其事。由于文学之士受到宠遇,对其供给也十分优厚。中书舍人陆坚以为他们“无益于国,徒为糜费”,欲上奏罢免学士。张说反驳其言,说:“自古帝王于国家无事之时,莫不崇宫室,广声色,今天子独延礼文儒,发挥典籍,所益者大,所损者微。陆子之言,何不达也!”玄宗听到后,“重说而薄坚”。
开元十三年(725),改丽正书院为集贤殿书院,定书院官五品以上为学士,六品以下为直学士,张说以宰相为学士知院事。他虽然地位显赫,却很谦逊。玄宗欲授任张说为大学士,他推辞说:“学士本无大称,中宗崇宠大臣,乃有之,臣不敢以为称。”后来在集贤院举行宴会,照旧例,官位高者先举杯,张说欲打破陈规,便对诸士子说:“吾闻儒以道相高,不以官阀为先后。”于是,众学士一起举杯同饮,一时传为佳话。张说雅重词学之士,善于用人之长。当时,在文学上有造诣、有名声的韦述、张九龄、许景先、袁晖,赵冬羲、孙逖、王翰等“常游其门”,赵冬羲兄弟六人,韦述兄弟六人并词学登科,张说极口称赞:“赵、韦昆季,今之杞梓也。”
张说“为文俊丽,用思精密,朝廷大手笔,皆特承中旨撰述,天下词人,咸讽诵之”。是当代无人能企及的。他一生著作宏富,除了参与修撰《三教珠英》、主持改撰《开元五礼仪注》以外,还主持编撰了《大唐六典》。又奉玄宗之命,与他人一起类集要事,为诸王子习读而编写了《初学记》30 卷。后人收集他的诗词、文赋、表奏、碑文、墓志,总成文集30 卷。
文学
张说前后三次为相,掌文学之任凡三十年,为开元前期一代文宗,品评文苑,奖掖后进,深孚众望。他为文俊丽,用思精密,朝廷大手笔,多特承帝旨撰述,尤长于碑文墓志。与许国公苏齐名,号称"燕许"。皇甫《谕业》论唐文首列二家,谓"燕公之文,如口木口枝,缔构大厦,上栋下宇,孕育气象,可以变阴阳,阅寒暑,坐天子而朝群后。其文骈、散兼擅,《旧唐书·张说传》载其《谏武后幸三阳宫不时还都疏》等疏表 3篇,皆政论名作。其他题材佳篇,如《起义堂颂》、《西岳太华山碑铭》、《贞节君碑》、《姚文贞公神道碑》、《齐黄门侍郎卢思道碑》,或渊懿朴茂,或放出奇。沈曾植《菌阁琐谈》认为“燕许宗经典重”,已开中唐古文作家梁肃、独孤及和韩愈、柳宗元古文运动的先声。张说又能诗,具盛唐风貌。官岳州后,诗益凄婉,人谓得江山之助。古体如《邺都引》,沈德潜以为“声调渐响,去王、杨、卢、骆体远矣”(《唐诗别裁集》);近体如《幽州新岁作》,方东树以为“情词流转极圆美”,“亲切不肤”(《昭昧詹言》)。一云张说又能为小说,相传《虬髯客传》为其所作(《说郛》、《虞初志》等题张作),但无确证。
有文集30卷。今通行武英殿聚珍本《张燕公集》25卷、《四部丛刊》影明嘉靖丁酉本《张说之集》25卷。事迹见新、旧《唐书》本传。
人物生平
据《新唐书·宰相世系表》知其父官职卑微,仅为洪洞县丞。张说为文运思精密,年轻时很有造诣。垂拱四年(688年),武则天策试贤良方正,亲临洛阳城南门主考,张说应诏对策为天下第一。武则天以为近古以来没有甲科,张说遂屈居为乙等,授任太子校书,迁左补阙。
长安初年(701年),诏令张说与徐坚等人撰修《三教珠英》,由麟台监张昌宗及成均祭酒李峤总领此事。昌宗不学无术,只是广引文词之士,高谈阔论,“历年未能下笔”。唯张说与徐坚“构意撰录,以《文思博要》为本,更加《姓氏》、《亲族》二部,渐有条流”。书修成后,迁右史、内供奉,兼知考功贡举事,后又擢任凤阁舍人。
长安三年(703年),女皇男宠张昌宗诬陷御史大夫魏元忠与人私议“太后老矣,不若挟太子为久长”,称此是谋反,并胁迫张说作证,张说应允了。当上廷作证时,再次威胁他,张说却慷慨陈词,对女皇说:“陛下视之,在陛下前,犹逼臣如是,况在外乎!臣今对广朝,不敢不以实对。臣实不闻元忠有是言,但昌宗逼臣诬证之耳!”张昌宗阴谋败露后,又气急败坏地反诬称张说与魏元忠同谋反。张说又据理反驳,最后并说:“且臣岂不知今日附昌宗立取台衡,附元忠立致族灭!但臣畏元忠冤魂,不敢诬之耳。”张说理正词严,揭露了张昌宗的非法行为,保护了耿直大臣魏元忠,但武则天却不分是非曲直,反认为张说是“反复小人”,再次鞫审,最后竟被无辜流放于岭外。
唐中宗复位后,张说入为兵部员外郎,后转工部侍郎。景龙年间(707年—709年),遇母丧离职,服丧未满,中宗欲起复授黄门侍郎,当时“风教颓紊,多以起复为荣”,张说却推辞不受,颇受有识之士的称赞。服丧期满,复授工部侍郎,不久改为兵部侍郎,加弘文馆学士。
景云元年(710年),唐睿宗即位,张说迁任中书侍郎,兼雍州长史。这年秋天,谯王李重福潜入东都,欲谋夺皇位。兵败后,东都留守捕获了其党羽数百人,审讯多月,迟迟不能定案,睿宗即命张说前去审理。张说很快查清了此案,一宿即捕获了谯王的主谋张灵均、郑愔等,弄清了其全部罪状,其余误捕下狱的一律宣布无罪释放。张说办事干练,深受睿宗的嘉奖,称赞他说:“知卿按此狱,不枉良善,又不漏罪人。非卿忠正,岂能如此?”翌年,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,监修国史。
这时,李隆基尚居东宫为太子,张说为侍读,备受亲近礼敬。太子姑母太平公主交结朝臣,朋比为奸,干预朝政,图谋废掉太子。这年二月,唐睿宗曾对待臣说:“有术者上言,五日内有急兵入宫,卿等为朕备之。”侍臣们明白,此事显然是旨在离间挑拨父子关系,以动摇太子地位,都面面相觑,不知说什么好。张说则直言不讳地说:“此是谗人设计,拟摇动东宫耳。陛下若使太子监国,则君臣分定,自然窥觎路绝,灾难不生。”睿宗听后十分高兴,即日下制止皇太子监国。第二年,又下制皇太子即位。
睿宗虽然退居为太上皇,但仍控制着朝政大权。太平公主仍依恃皇兄权势继续干预政事,变本加厉地谋害玄宗。她恨张说不趋附自己,便奏请睿宗,将他贬为尚书左丞,并出为东都留守。张说洞知太平公主之党暗中怀有异谋,遂遣使者献给玄宗一把佩刀,暗示他要果断行事,以铲除太平公主之党。故史称“张说独排太平之党,请太子监国,平定祸乱,迄为宗臣。”在平定了太平公主的谋乱之后,玄宗即召张说拜中书令,封燕国公。
开元元年(713年)十月,玄宗欲召回同州刺史姚崇为相。张说因与姚崇不和,暗中指使御史大夫赵彦昭弹劾,玄宗不予理睬。接着,张说又使殿中监姜皎向玄宗建议,任命姚崇为河东总管,以阻止姚崇入相。玄宗知是张说的计谋,不顾一再阻挠,仍拜为兵部尚书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。姚崇任相后,张说就私自到岐王李范家申述诚意。姚崇告发此事,张说被贬为相州刺史,充河北道按察使。
张说被贬不久,又因他事牵连,再贬为岳州刺史。苏颋擢任宰相,张说与其父苏瑰为故交,撰《五君咏》献苏颋,其中一则是记苏瓖事。苏颋读后很感动,上奏称张说为“忠贞謇谔,尝勤劳王室,亦人望所属,不宜沦滞遐方”。开元六年(718年)二月,张说迁任荆州长史。不久又迁任右羽林将军,兼检校幽州都督。
开元十年(722年),诏命张说为朔方节度大使,并去朔方巡视边防,处置兵马。开元十一年(723年),张说进为中书令。开元十七年(729年),再拜张说为尚书右丞相,集贤院学士。开元十八年(730年),张说患病,玄宗每天都遣中使前去看望,并御笔写药方赐予他。由于医治无效,这年十二月病卒。时年六十四岁。赠太师,谥曰文贞,玄宗还亲自为张说撰神道碑文。
张说的诗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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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郡不沟郭,荒居无翳壅。爱人忠主利,善守闭为勇。
苟非小勤瘁,安得期逸宠。版筑恐土疏,襄城嫌役重。
藩栅聊可固,筠篁近易奉。差池截浦沙,缭绕缘隈垄。
矗似长云亘,森如高戟耸。预绝豺狼忧,知免牛羊恐。
闾里宽矫步,榛丛恣踏踵。始果游处心,终日成闲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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宿怀终南意,及此语云峰。夜闻竹涧静,晓望林岭重。
春烟生古石,时鸟戏幽松。岂无山中赏,但畏心莫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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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上襄阳楼,遥望龙山树。郁茀吐冈岭,微蒙在烟雾。
下车岁已成,饰马闲馀步。苦霜裛野草,爱日扬江煦。
云对石上塔,风吹松下路。禅室宴三空,神祠同六趣。
儿童共戏谑,猿鸟相惊顾。南识桓公台,北望先贤墓。
世上人何在,时闻心不住。但传无尽灯,可使有情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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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卧闻夜钟,夜静山更响。霜风吹寒月,窈窕虚中上。
前声既舂容,后声复晃荡。听之如可见,寻之定无像。
信知本际空,徒挂生灭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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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老游山寺,提携观画壁。扬袂指辟支,睩眄相斗阋。
险哉透撞儿,千金赌一掷。成败身自受,傍人那叹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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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闻陈仲子,守义辞三公。身赁妻织屦,乐亦在其中。
岂无穷贱苦,羞与倾巧同。长白临河上,於陵入济东。
我行吊遗迹,感叹古泉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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眇眇葭萌道,苍苍褒斜谷。烟壑争晦深,云山共重复。
古来风尘子,同眩望乡目。芸阁有儒生,轺车倦驰逐。
青春客岷岭,白露摇江服。岁月镇羁孤,山川俄反覆。
鱼游恋深水,鸟迁恋乔木。如何别亲爱,坐去文章国。
蟋蟀鸣户庭,蟏蛸网琴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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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雨绝尘事,寥寥入太玄。城阴疏复合,檐滴断还连。
念我劳造化,从来五十年。误将心徇物,近得还自然。
闲居草木侍,虚室鬼神怜。有时进美酒,有时泛清弦。
声真不世识,心醉岂言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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共君春种瓜,本期清夏暑。瓜成人已去,失望将谁语。
裛露摘香园,感味怀心许。偶逢西风便,因之寄鄂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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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径女萝蹊,莲洲文石堤。静深人俗断,寻玩往还迷。
碧潭秀初月,素林惊夕栖。褰幌纳蟾影,理琴听猿啼。
佳辰改宿昔,胜寄坐睽携。长怀赏心爱,如玉复如珪。
张说的名句
- 军中宜剑舞,塞上重笳音。
张说的诗集:出自《幽州夜饮》
- 试上铜台歌舞处,惟有秋风愁杀人。
张说的诗集:出自《邺都引》